【試閱-嵐霧】《七年》
他知道那是她的孩子。
儘管他是如此地想忘記她另一半令人厭惡的面貌,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與他學生時代的噩夢如出一轍般相似的模樣。
那個活下來的男孩。
賽佛勒斯完全無法理解為何分類帽竟在那孩子的頭上窩這麼久還沒發出半句聲響,他以為波特應該毫無疑問的是個葛來分多。然後,他才瞬間領會,分類帽對他心靈的猶豫,追根究柢其實是自己的錯。
於是一陣心悸突然侵襲,他眉頭皺得更緊,而死白的眼球狠瞪著大廳盡頭的一扇窗,凶狠地彷彿想滅了全世界的生物。
而實際想毀滅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是他不該,才讓莉莉的孩子有著一絲踏入除了猩紅以外學院的可能──儘管他一向對葛萊芬多不屑一顧。儘管…儘管如此……
他又想起了那個夜晚,當他狼狽地、不顧一切地逃到霍格華茲,只為了向鄧不利多尋求援助、只為了讓她平安,自己會怎麼樣都無所謂。
賽佛勒斯從不承認自己喜歡莉莉‧伊凡斯,即使他覺得跟她在一起很放鬆,跟她在一起可以不用去想家裡那團混亂、他的人渣父親,跟她在一起,會不自覺地想靠近、會怦然心動。
而他仍寧願選擇欺騙自己的心。直到那個預言,那場悲劇。
直到痛徹心扉才能坦然承認,那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孩,也將是最後一個。
波特正一臉狂怒地將自己釘在牆上,就只是因為無能的葛來分多無法抵擋他的破心術,以至於讓自己瞧見了他和某個女孩在檞寄生下差點接吻的畫面。梅林的鬍子,這難道該是他的錯?
石內卜一貫的不動聲色,看著那雙碧綠的瞳孔。他根本不在乎波特家的蠢小子又在吶喊著什麼。要是莉莉知道自己的兒子變得跟詹姆一樣傲慢、目中無人,不知該會做何感想。要是莉莉在的話,她才不會讓波特這小子這樣不尊重師長……要是莉莉……
綠色的瞳孔,總讓他意識到莉莉是這傢伙的母親。除了黑色之外,他最鍾愛的顏色就是祖母綠,不單是因自己出身史萊哲林。
沒多少人知道這事,也沒什麼人有興趣知道。
他不知道他除了奉上他毫無價值的人生作為贖罪、繼續藉著無數屆霍格華茲學生的模樣投射自己當年的錯誤、然後提醒他的心不該快樂、他該是死的,活著只為了莉 莉的孩子,只為了讓他最愛女孩的死亡不是純粹的一場犧牲,他不知道也無法想像,除此之外他人生的意義還剩下甚麼。
他是在拿波特在懲罰自己。如 同當年詹姆般不知檢點的波特家男孩,他慶幸自己自始自終如此全心全意地痛恨著詹姆,這才能讓他毫無罣礙地將憎惡波特作為他懲罰自己的具體,他迫使自己頻繁 地與波特針鋒相對,讓憤怒升高到情緒的頂峰,讓自己陷入一種純粹的恨,接觸他最痛心疾首回憶的殘餘,拿著無終愛情的證據刺穿他已灰白的心。
不斷重播的七年在腦海裡像是刻上了鋼印,一字一句、一幕一景,鉅細靡遺。他可以毫無障礙地說出二年級的哪堂課他曾經與莉莉偷嚐過一支糖心羽毛筆、三年級的冬天他們曾在湖附近採到了一株稀有的藥草、四年級的聖誕節……
七年級,早已是陌路的他們終於畢業,然後再也沒見過彼此。
再也見不到面。
波特像是發洩夠了,又或是對著一個毫無反應的人再沒有發怒的價值,等賽佛勒斯回神時,他已然不見蹤影。
他在那片碧綠的青青草原徘徊太久,久到讓他誤以為自己已經不再需要經歷下一個七年。
啊,梅林,那該會是多麼幸福。
他知道那是她的孩子。
儘管他是如此地想忘記她另一半令人厭惡的面貌,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與他學生時代的噩夢如出一轍般相似的模樣。
那個活下來的男孩。
賽佛勒斯完全無法理解為何分類帽竟在那孩子的頭上窩這麼久還沒發出半句聲響,他以為波特應該毫無疑問的是個葛來分多。然後,他才瞬間領會,分類帽對他心靈的猶豫,追根究柢其實是自己的錯。
於是一陣心悸突然侵襲,他眉頭皺得更緊,而死白的眼球狠瞪著大廳盡頭的一扇窗,凶狠地彷彿想滅了全世界的生物。
而實際想毀滅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是他不該,才讓莉莉的孩子有著一絲踏入除了猩紅以外學院的可能──儘管他一向對葛萊芬多不屑一顧。儘管…儘管如此……
他又想起了那個夜晚,當他狼狽地、不顧一切地逃到霍格華茲,只為了向鄧不利多尋求援助、只為了讓她平安,自己會怎麼樣都無所謂。
賽佛勒斯從不承認自己喜歡莉莉‧伊凡斯,即使他覺得跟她在一起很放鬆,跟她在一起可以不用去想家裡那團混亂、他的人渣父親,跟她在一起,會不自覺地想靠近、會怦然心動。
而他仍寧願選擇欺騙自己的心。直到那個預言,那場悲劇。
直到痛徹心扉才能坦然承認,那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孩,也將是最後一個。
波特正一臉狂怒地將自己釘在牆上,就只是因為無能的葛來分多無法抵擋他的破心術,以至於讓自己瞧見了他和某個女孩在檞寄生下差點接吻的畫面。梅林的鬍子,這難道該是他的錯?
石內卜一貫的不動聲色,看著那雙碧綠的瞳孔。他根本不在乎波特家的蠢小子又在吶喊著什麼。要是莉莉知道自己的兒子變得跟詹姆一樣傲慢、目中無人,不知該會做何感想。要是莉莉在的話,她才不會讓波特這小子這樣不尊重師長……要是莉莉……
綠色的瞳孔,總讓他意識到莉莉是這傢伙的母親。除了黑色之外,他最鍾愛的顏色就是祖母綠,不單是因自己出身史萊哲林。
沒多少人知道這事,也沒什麼人有興趣知道。
他不知道他除了奉上他毫無價值的人生作為贖罪、繼續藉著無數屆霍格華茲學生的模樣投射自己當年的錯誤、然後提醒他的心不該快樂、他該是死的,活著只為了莉 莉的孩子,只為了讓他最愛女孩的死亡不是純粹的一場犧牲,他不知道也無法想像,除此之外他人生的意義還剩下甚麼。
他是在拿波特在懲罰自己。如 同當年詹姆般不知檢點的波特家男孩,他慶幸自己自始自終如此全心全意地痛恨著詹姆,這才能讓他毫無罣礙地將憎惡波特作為他懲罰自己的具體,他迫使自己頻繁 地與波特針鋒相對,讓憤怒升高到情緒的頂峰,讓自己陷入一種純粹的恨,接觸他最痛心疾首回憶的殘餘,拿著無終愛情的證據刺穿他已灰白的心。
不斷重播的七年在腦海裡像是刻上了鋼印,一字一句、一幕一景,鉅細靡遺。他可以毫無障礙地說出二年級的哪堂課他曾經與莉莉偷嚐過一支糖心羽毛筆、三年級的冬天他們曾在湖附近採到了一株稀有的藥草、四年級的聖誕節……
七年級,早已是陌路的他們終於畢業,然後再也沒見過彼此。
再也見不到面。
波特像是發洩夠了,又或是對著一個毫無反應的人再沒有發怒的價值,等賽佛勒斯回神時,他已然不見蹤影。
他在那片碧綠的青青草原徘徊太久,久到讓他誤以為自己已經不再需要經歷下一個七年。
啊,梅林,那該會是多麼幸福。
【試閱-湘雨】《粉碎性自尊》
他在一次和鳳凰會的交鋒中看到了那個──莉莉‧伊凡的護法。
護法是石內卜最討厭的咒語之一。魔法是信念和意志的展現,其種類之 多,根本不是霍格華茲七年的課本所能囊括。賽佛勒斯‧石內卜的魔法,很大一部份源於自學,包括護法咒。他依循書上記載──想著快樂的回憶──卻沒有一次成 功施展過護法,最後他去詢問教授,得到換一個回憶試試看的建議:「那個回憶快樂的印象可能因為過了太久而不夠深刻,或者那個記憶本身帶給你的感覺不夠強 烈。」
鬼扯!他只覺得這個魔咒根本就是在整人,簡直是為了那些沒有腦袋去煩惱任何事情的葛來分多設計的!他幾乎把人生全部溫習了一遍,多數使用的回憶是關於莉莉,少部分來自童年──他父親不在家的時候,但依然,他頂多只能從魔杖頂端射出一些銀霧,一抓就散。
而在普等巫測之後,更是連一點光亮都發不出來了。
他曾想過莉莉的護法會是什麼,大概是象徵力量、正義、智慧的老鷹,但又覺得莉莉的氣質沒有那麼有侵略性,也可能是海豚或貓頭鷹,甚至是──象徵愛與仁慈的雌鹿。他沒想到他的猜測之精準,並且附帶著另一種令他難以忍受的意義。
他其實搞不太清楚事情怎麼發生的,本來對峙著波特和莉莉──梅林保佑──的催狂魔,突然地放棄眼前的獵物,調轉過頭,往自己走來,這實在太荒謬了,他明 明是「那個人」陣營的人!他被迎面撲來、令他凍到骨子裡的氣息鎮住,動彈不得,勉強舉起魔杖,眼前卻盡是遠處被詹姆拉著的莉莉,疲憊卻充滿慶幸地彼此快速 擁抱後轉身跑開的身影──再次,連一點光亮都呼喚不出。他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他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但莉莉似乎回頭看了一眼,最後不知為何,朝石 內卜的方向送出一隻護法,強大自信而優雅地趨走幾乎就在他頭頂上的催狂魔。
──那是一頭雌鹿,仁慈地在他跟前停駐,護法沒有顏色,他卻覺得幾乎看到雌鹿杏仁般圓眼瞳的翠綠,但這並未讓他感到溫暖,因為他湊巧知道,詹姆‧波特的護法是什麼。
直到莉莉死後他才再次見到那頭雌鹿。他在又一次被催狂魔包圍時,挺直腰桿,腦中充斥各種莉莉死亡的畫面,最後都被從血泊中站起來、傷痕累累地喘息著、吶 喊著咒語的莉莉蓋過──活著的莉莉。他第一次成功召喚出護法,他看著那奔騰的挺拔身影,垂下魔杖,只覺得眼睛乾澀得發疼。
原來這就是快樂。
他在一次和鳳凰會的交鋒中看到了那個──莉莉‧伊凡的護法。
護法是石內卜最討厭的咒語之一。魔法是信念和意志的展現,其種類之 多,根本不是霍格華茲七年的課本所能囊括。賽佛勒斯‧石內卜的魔法,很大一部份源於自學,包括護法咒。他依循書上記載──想著快樂的回憶──卻沒有一次成 功施展過護法,最後他去詢問教授,得到換一個回憶試試看的建議:「那個回憶快樂的印象可能因為過了太久而不夠深刻,或者那個記憶本身帶給你的感覺不夠強 烈。」
鬼扯!他只覺得這個魔咒根本就是在整人,簡直是為了那些沒有腦袋去煩惱任何事情的葛來分多設計的!他幾乎把人生全部溫習了一遍,多數使用的回憶是關於莉莉,少部分來自童年──他父親不在家的時候,但依然,他頂多只能從魔杖頂端射出一些銀霧,一抓就散。
而在普等巫測之後,更是連一點光亮都發不出來了。
他曾想過莉莉的護法會是什麼,大概是象徵力量、正義、智慧的老鷹,但又覺得莉莉的氣質沒有那麼有侵略性,也可能是海豚或貓頭鷹,甚至是──象徵愛與仁慈的雌鹿。他沒想到他的猜測之精準,並且附帶著另一種令他難以忍受的意義。
他其實搞不太清楚事情怎麼發生的,本來對峙著波特和莉莉──梅林保佑──的催狂魔,突然地放棄眼前的獵物,調轉過頭,往自己走來,這實在太荒謬了,他明 明是「那個人」陣營的人!他被迎面撲來、令他凍到骨子裡的氣息鎮住,動彈不得,勉強舉起魔杖,眼前卻盡是遠處被詹姆拉著的莉莉,疲憊卻充滿慶幸地彼此快速 擁抱後轉身跑開的身影──再次,連一點光亮都呼喚不出。他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他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但莉莉似乎回頭看了一眼,最後不知為何,朝石 內卜的方向送出一隻護法,強大自信而優雅地趨走幾乎就在他頭頂上的催狂魔。
──那是一頭雌鹿,仁慈地在他跟前停駐,護法沒有顏色,他卻覺得幾乎看到雌鹿杏仁般圓眼瞳的翠綠,但這並未讓他感到溫暖,因為他湊巧知道,詹姆‧波特的護法是什麼。
直到莉莉死後他才再次見到那頭雌鹿。他在又一次被催狂魔包圍時,挺直腰桿,腦中充斥各種莉莉死亡的畫面,最後都被從血泊中站起來、傷痕累累地喘息著、吶 喊著咒語的莉莉蓋過──活著的莉莉。他第一次成功召喚出護法,他看著那奔騰的挺拔身影,垂下魔杖,只覺得眼睛乾澀得發疼。
原來這就是快樂。
【試閱-紫】《無愛亦無恨》
不論生前死後,賽佛勒斯‧石內卜都是一個寡言少語又不甚合群的人──想想也理所當然,畢竟畫像是忠實複製畫中人於現實中的性格的。
於是他在霍格華茲校長室裡的畫像中格外沉默。當其他歷任校長畫像會輕聲交頭接耳時,只有他閉目養神,要不就乾脆不見蹤影,而大家並沒有興趣知道他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但他這次跑不掉。
「賽佛勒斯,哈利希望在家裡可以擺上一幅你的畫像。」麥米奈娃讓自己的視線與畫像等高,鏡片後的眼睛微微閃著光,「你意下如何?」
他瞪視著米奈娃,而女校長並不退卻。他只好調整面部表情,務求達到最不屑一顧的姿態後開口,「請恕我拒絕,米奈娃,我並沒有興趣窺探波特家的無論什麼。」
「是嗎?」校長只是微勾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賽佛勒斯的嘴角又向下撇了一點點,「米奈娃,是否有人說過,妳越來越像鄧不利多?」
「就我記憶所及,你還是第一個,賽佛勒斯。」她的笑意又摻了點哀傷,「沒有人可以和他一樣。」
「是的,沒有人可以。」石內卜低低地附和,身子一矮,從畫框中消失了,將其他畫像的議論紛紛拋在腦後。
莉莉的兒子為何要將他的畫放回家中?是憐憫,是報復,抑或是其他理由?在他讓波特看過他的記憶之後。
賽佛勒斯在一片黑暗中思考。他在萬應室裡發現一張只有背景的畫──天可憐見,萬應室竟然還能存在──於是他想獨處時都會來這。
他還愛著莉莉,這無庸置疑,但他也還恨著詹姆波特,這也無庸置疑。當他還活著時看見哈利波特,便已痛如刀割,如果再走進波特家門,看見更多雙莉莉的眼睛──梅林的鬍子啊,要是還有本尊們的畫像──不,就算真安了畫像他也絕不會踏進那兒半步!
賽佛勒斯懷疑哈利是否出任務時打壞了腦袋。
沒有人可以和她一樣,是的。看著她的兒子並不會有什麼改變,並不能帶給他多大慰藉,他知道的。
既然都成了畫像,難道不能不要這些該死的七情六欲嗎?他就像從前把自己鎖在魔藥學地窖裡一樣,將自己困在校長室的畫像裡。別處不放他的畫正好,他也不想與外界多做接觸。
他冷情,因為她將所有情都給了莉莉,都不剩了,一點也不。
或許等哪天他的情被時間消磨殆盡了,他會去看看吧,等到所有舊事都褪去顏色時。但不是現在。
他在萬應室裡的舊畫中閉上眼睛,放空自己。
校長室裡,鄧不利多的畫像對麥米奈娃擠擠眼睛,「就放吧,和哈利說一聲。」
現任校長愕然,「但,教授,賽佛勒斯他──」
「放心吧,」鄧不利多鏡片後的眼睛閃著銳利的光,笑容卻和煦,「他會需要的,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無愛亦無恨之時。
不論生前死後,賽佛勒斯‧石內卜都是一個寡言少語又不甚合群的人──想想也理所當然,畢竟畫像是忠實複製畫中人於現實中的性格的。
於是他在霍格華茲校長室裡的畫像中格外沉默。當其他歷任校長畫像會輕聲交頭接耳時,只有他閉目養神,要不就乾脆不見蹤影,而大家並沒有興趣知道他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但他這次跑不掉。
「賽佛勒斯,哈利希望在家裡可以擺上一幅你的畫像。」麥米奈娃讓自己的視線與畫像等高,鏡片後的眼睛微微閃著光,「你意下如何?」
他瞪視著米奈娃,而女校長並不退卻。他只好調整面部表情,務求達到最不屑一顧的姿態後開口,「請恕我拒絕,米奈娃,我並沒有興趣窺探波特家的無論什麼。」
「是嗎?」校長只是微勾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賽佛勒斯的嘴角又向下撇了一點點,「米奈娃,是否有人說過,妳越來越像鄧不利多?」
「就我記憶所及,你還是第一個,賽佛勒斯。」她的笑意又摻了點哀傷,「沒有人可以和他一樣。」
「是的,沒有人可以。」石內卜低低地附和,身子一矮,從畫框中消失了,將其他畫像的議論紛紛拋在腦後。
莉莉的兒子為何要將他的畫放回家中?是憐憫,是報復,抑或是其他理由?在他讓波特看過他的記憶之後。
賽佛勒斯在一片黑暗中思考。他在萬應室裡發現一張只有背景的畫──天可憐見,萬應室竟然還能存在──於是他想獨處時都會來這。
他還愛著莉莉,這無庸置疑,但他也還恨著詹姆波特,這也無庸置疑。當他還活著時看見哈利波特,便已痛如刀割,如果再走進波特家門,看見更多雙莉莉的眼睛──梅林的鬍子啊,要是還有本尊們的畫像──不,就算真安了畫像他也絕不會踏進那兒半步!
賽佛勒斯懷疑哈利是否出任務時打壞了腦袋。
沒有人可以和她一樣,是的。看著她的兒子並不會有什麼改變,並不能帶給他多大慰藉,他知道的。
既然都成了畫像,難道不能不要這些該死的七情六欲嗎?他就像從前把自己鎖在魔藥學地窖裡一樣,將自己困在校長室的畫像裡。別處不放他的畫正好,他也不想與外界多做接觸。
他冷情,因為她將所有情都給了莉莉,都不剩了,一點也不。
或許等哪天他的情被時間消磨殆盡了,他會去看看吧,等到所有舊事都褪去顏色時。但不是現在。
他在萬應室裡的舊畫中閉上眼睛,放空自己。
校長室裡,鄧不利多的畫像對麥米奈娃擠擠眼睛,「就放吧,和哈利說一聲。」
現任校長愕然,「但,教授,賽佛勒斯他──」
「放心吧,」鄧不利多鏡片後的眼睛閃著銳利的光,笑容卻和煦,「他會需要的,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無愛亦無恨之時。